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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我就知道人生無常


從小我就知道哭沒有用


 



 


小學同學的爸爸早上去上礦工


下午一通電話打來人已經躺在醫院了


 


我們租這位同學家的房子


廁所是共用的


那個時候我和同學正在廁所裡(我也忘了為什麼要一起上廁所)


 


廁所裡的燈泡很小顆,燈光很微弱....幾乎看不到對方的臉


她才剛跟我說以前她阿祖是在這個廁所上吊死


帶著恐懼的心情踏出廁所


 


就在這個時候她家的電話響了


電話接起來就接到她爸在礦坑被壓傷的消息


 


後來他阿爸走了


我們也搬走了


我阿爸和她媽的身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


以當時的社會.....應該會有點麻煩吧


 


她媽媽每天哭       一邊哭一邊唱歌


就是那種哭調子    ~ 哇歹命啦~


大概就哭唱著這些吧...


 


後來王媽媽改嫁給她的初戀情人


是新店一所國小的老師


從礦工妻變成教師娘又是自己的初戀情人


照理講應該是很完美的


 


不久李老師卻從碧潭一躍而下


舊王媽新李媽短暫的教師娘身分也就結束了


 


舊王媽新李媽開始認為是自己命中剋夫


這次喪偶


她媽媽不再唱~ 哇歹命啦~


「~不怕死的你就來吧~」後來我聽到的是這句


 


後來我知道她有第3個男人


至於有沒有結婚


男人還在不在


我就不清楚了


 


因為這段故事


我討厭纜車


因為以前去礦坑都要搭纜車


看到纜車我會想到礦坑


想到礦坑我會想到同學的爸爸


 


我喜歡看到同學的爸爸戴著礦工的帽子


雖然伯父的臉常常是烏漆抹黑的


但是伯父有雙閃亮的大眼睛


伯父每次看著我的時候


他的黑臉中總會露出三道光芒


一口潔白的牙齒


加上


一雙閃亮的大眼

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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